第064章、众生难免受其蛊惑-《仙妃媚骨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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俊儿吓得直接在下意识里,条件发射一般,跳到了花粥嬤嬤怀里。
这黑漆黑的阵仗,大内总管福安子很是心怵,偷偷扒窗户一个蚊子大小的纸洞里往里窥了一眼,这一窥就把他吓到半死。
……里面几进大殿,层层叠叠的书柜中间星火点点,鬼火䰣魉。
定晴一看揣摩良久才看清,原来诸多黑衣禁军,个个挑着一盏蜡烛在翻书。一个侧榻,后面似乎是躺着皇上,巨大的裘绒被子高高隆起不见人的痕迹。有什么大事发生吗?魔帝可是丢了什么东西在找?能藏于书中的……难道是秘密诏书,还是什么传国密笈?前几日军情紧急时也没见圣主这样,也从见这梅寒居有过什么嫔妃女眷甚至皇后的影子……皇帝要修仙,远离女色?
“哎哟喂……怎么……树还喘气!”
后退之间就撞到一个人,又一次吓得人半死。
院子里巨大的一棵海橖树下立着另一个人,也顾得上什么夜寒风重,那人脚上跟生根似的,黑赫赫矗立在泥土里,刚才远眺以为是两棵树。李福安见撞到的那人,还是纹丝未动,只得自己慌乱之中绕了弯子过去。
“说,是谁出的主意?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,算盘都打到朕的皇宫里来了!”这句话里面传来,李福安巡声望进去,东北角圣主惯会读书的那个位置传来。立刻突突突领了三四个小太监,食盒,水果点心之类的直接奔向那个门外躬身候着……
海橖树下那人依旧黑赫赫立着。
“圣主。为臣也是急于求成了些……咳……”有些微胖的一个中年人,典型的西边口音,李福安门缝里看进去,知道是军机处大臣石宓天。皇上挥挥手,石宓天就退出门来,走了几步,退到海橖树边站住。与海橖树边原有的那个人点点头,那个人就把剑交出来,起身进去,那厢位置上就依旧像是两棵树。
圆形穹门闪进来一行人,为首的应该是养心院的执事太监,三四个宫女步摇浪当当扶着一个衣着华贵无比之人过来。心想,事情太大了,数年来盛主从未半夜三更出现过在这赑蟲居,李福安赶紧迎上去。
“……”底下一片寂静,本就一个个大气不敢出,静得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见,忽来此一声,有人就魂飞魄散了。
“可知何罪……?嗯!你叫飞䧵?”两盏宫灯被点了起来,圣主坐在斜榻上喝水,顿了下冷冷道。
“禀圣主。飞䧵知罪,请圣主责罚!”飞䧵想着被发现了哪有不知罪的道理,漆黑一团跪在地上。他的旁边又躺着另一堆漆黑一团,一盏灯的余光照亮那人扭曲的脸,这张脸血网模糊几处糜烂都崩塌出了血肉,红的,蓝的,白的……那人如果还算是有眼晴的话,那双眼睛被疼痛困扰着左右撕拉,……抽搐间口吐白沫,瞳孔放大……令人无法直视;他身上五花大绑着被胡乱塞在一个银丝网里。
圣主冷冷看了他们半晌,一个是自己亲自提拔上来的军机大臣的亲信飞䧵,另一个据石宓天所说是飞䧵的部下,被石宓天派往养心院被太监总管误抓的飞贼。处罚他们吧自己又不忍心,就这么放了他们吧,那以后哪还有规矩可言,最后只冷哼一声,“看在你是受人派遣,今夜就在这跪一夜,以示惩戒吧!”
“多谢圣主!”飞䧵连连谢恩,这养心院私自布兵还出此差漏岂能轻饶。说话间旁边飞䧵扑过去想着救自己的同侪,没想到那人眼晴看向虚空,脑袋一歪,手伸出去,飞䧵就也随他眼晴看向虚空,那里站着刚刚进来的一行人。
那个有些隆钟体态的娘娘嫌弃地花盆鞋往后挪了一步,小太监执事就向前一步挡了他,那人居然扯了执事的裤脚,目光痴迷,含含糊糊说了句:“圣主,放心。”挣扎间头一歪,就死了。小执事太监也得弯腰低头拉扯半天,才把那人的一双血手扯下去,自己扑拉扑拉裤脚退到了太后身后。
“也算忠心。好好抚恤家属吧……”魔帝傲诚唏嘘感慨,安排妥当了他的后事。
“母后,今晚儿臣无礼之处多请母后见谅!事关重大,朕的腿又受了伤……”屏退众人,傲诚转身起来撑了一副拐,也不管太后脸上惊愕的表情。
太后本低头执意要看看皇帝的伤势,无奈皇帝根本没给她嘘寒问暖的机会,早转身几步走进其中一间书柜后面,摁了墙上的一个按钮,书柜忽拉拉拉向两边,中间让出一条道来,两个闪身而入,太后从皇帝冷峻的气氛里感觉事关重大,这个暗阁不奇怪,奇怪的是今天皇帝把它打开了,国将不国了吗?西边大虞国军情险要,说到底,哪个邻国之间没有个纷争,你抢我一城,我占你一池,在两国邦交历史上屡有发生。
这暗阁是先皇修的,十年前那场生死决战中也曾起用,机密战事以防隔墙有耳。
两人走了好久,太后的花盆鞋和皇上的柺,咯咯嗒嗒响了好一阵,终于停下来了,绝对黑暗中皇帝悉悉索索按了数个石钮,又是哗啦一声,一扇石门骨碌禄滚了地下去。一道微光透出来,里面四四方方一个屋子,若干桌椅板凳,两座硕大一人宽窄的石碑就呈现出来。
微光是四面墙上的蓝田狐玉发出来的,蓝霍霍的,迷离而不刺眼。
“十年前,魔珏历二十年,也是这个样子。只不过这次少了先皇,噢,当时哀家四十五岁……”太后顿了顿,掏出手帕蹭了蹭其中一个椅子上的灰,扔了手帕,拿手指头过来眼底下吹了一口气,然后才放心坐下,说:“那时圣主也就九岁,刚刚有这张桌子这么高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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